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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酒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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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會兒到那裏,我會和他們說你是我的朋友。”向儼一手扶方向盤,一手撥動檔把,車提速提得很穩,“我不想掃了他們的興致。”

“嗯。”

酒吧在城市中央的地下室裏,“桃源鄉”的招牌卻有三層樓高,紅粉的燈光灼眼,又讓人心亂。

向儼領著向興學去了二樓的卡座,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見到他們就開始歡呼。

他們喊向儼“阿儼”,笑得光怪陸離,嘴巴裏亂七八糟地說著生日祝福。

一個精靈般的男孩擠到向興學身旁,向興學還沒反應過來,他就利索地坐到了向儼的大腿上,胡攪蠻纏地扭動腰肢。

二樓的光線原本昏暗,一樓舞臺上的燈光卻常常造訪,彩光打在男孩側臉上,把雪白的肌膚染得斑斕。

向興學對男人沒多少興趣,卻依然覺得向儼腿上坐著一個尤物。

向興學沒由的感到喪氣。

男孩要吻向儼的嘴唇,向儼偏過臉躲開,正好面對向興學,他皺著眉頭對向興學笑笑,像是在說抱歉,也像是在說請自便。

“乖,坐我身邊來。”向儼摸男孩的耳垂,男孩兒立刻乖巧地從他大腿上下來,拱到向儼身側,把向儼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。他像貓咪一樣為自己尋了一個舒適的坐姿,又扭過頭招呼向興學:“哥哥,我之前沒見過你。”

向儼揉了一把男孩的腰,“我的朋友,”他似乎覺得這樣的解釋不能服眾,又添了一句:“同事。”

“寶貝兒,去給我們要兩杯酒。”

向儼趁著男孩離開的間隙湊到向興學耳邊說:“抱歉啊,我沒想到他也在。”

“我要喝酒嗎,我就不喝了吧,等會兒好送你回去。”向興學有些局促。

向儼笑了一下,“今天我恐怕是回不去了。

“小叔,別變成老男人啊,你還很年輕呢。”

向興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向儼。

在酒色中墮落得像個妖物。

向興學抿著嘴不說話,向儼等了他一會兒,然後沖另一個男人喊:“去讓小鹿要一杯酒和一杯果汁。”

“這樣可以嗎?”向儼輕聲地問,在向興學聽來卻是哄人的語氣。

向興學很不高興,他擺出叔叔的威嚴,“今晚你要和我回家,一夜情我不允許。

“生日我明天給你補過。”

向儼撇撇嘴,沒有回答。

向興學看著他,越來越覺得迷茫,此刻的向儼正是一個逍遙在酒池肉林中的小公子,他表現得那樣自然熟練,與工作時認真嚴謹的狀態截然不同。

可是兩種狀態下的向儼都喊向興學“小叔”,他們分明是同一個人。

小鹿端著兩杯液體回到卡座上,他還沒坐下就沖向儼暧昧地眨眼。

向儼笑著端起酒杯就要往嘴邊送,向興學拉住了他的手臂。

“我想嘗嘗你那個,你等會兒開車送我回家。”

向興學拿過酒杯,呷了一小口。

液體甘醇,酒精的味道不重,泛著爽口的酸甜。

向儼沒碰另一杯飲料,叫了一杯白水。被叫做小鹿的男孩兒好像有點不高興,纏著向儼說話,向儼嘴角掛笑,輕聲地在他耳邊哄,偶爾親親他的耳垂。

舞池裏的氣溫升騰,時不時爆發出哄笑。

向興學的心臟隨著加重的鼓點跳得越來越快。他感覺自己已經醉了,臉上很熱,身上也熱,腦袋輕飄飄的。他看到一樓吧臺邊有兩個身材熱辣的女人正在接吻;還看到一對男女在舞池中央糾纏到一塊兒,他們旁若無人地吻在一起,纏綿得讓向興學喘不上氣。

他覺得這裏不是酒吧,桃色的“桃源鄉”更像一個狂放的妓、院,男男女女在這裏互相尋覓,然後相互取悅。

向興學感覺到自己硬了。有那麽一瞬間,向興學為自己的動物性感到羞恥,他只是處在聲色當中,沒受任何的挑撥,卻不能自控地想要,可他很快地意識到是酒的問題。

“我有點不舒服。”他隔著小鹿朝向儼說。

小鹿抱住向儼的胳膊搖了搖,同時狠狠地瞪了向興學一眼。

這樣的暗示再明顯不過,可是向興學視若無睹。

“小儼,送我回去。”

向興學感覺到向儼正在猶豫,他又加了一句:“小儼,我不舒服,送我回去。”

他全身的血液像江流一樣奔湧,堅硬的欲望隔著一層薄薄的布,抵在外褲的拉鏈上。向興學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抑制住憤怒和原始的獸性,勉強穩住氣息,把話說得強硬。

“我朋友不舒服,我送他回去了。這桌酒記我賬上。”

有人埋怨向儼剛來就走,向儼一邊承認錯誤一邊笑說要請客。

挽留聲中,向興學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,向儼急急地跟著。

“你怎麽了?”走到酒吧門口,向儼的速度慢了下來,他不疾不徐地拉住向興學,問:“哪兒不舒服?”

“硬了。”

“看來酒裏有藥啊。”

向興學呼吸到晚冬的輕寒,絲毫沒覺得有所紓解,他盯著向儼,一字一頓地問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
向儼“嗯”了一聲,又辯解道:“那杯是我的酒啊。”

他的意思是“誰讓你亂喝。”

“我操。”向興學擡腳就想踹墻,某些隱秘的尷尬阻攔了他的動作。“你他媽今天就是打著過生日的旗號來這兒約炮的?”

“我只是來喝酒的,小鹿剛好也在這兒罷了。”向儼這一次回答得很誠懇,然後補上了一句“對不起”。

向興學察覺到某些欲望勢頭正盛,扶著車頂把自己塞進了車後座。

向儼正要拉開駕駛座的門,被向興學喊停了:“你別進來。”

“稍微忍一忍,我給你開到人少的地方。”

向儼把車擠進一條幽深的小巷,停穩之後向興學就讓他出去。

“外面冷,我把燈關掉行不行,我不看你。”

他說著,就把照明的燈熄了。

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,向興學都為自己的決定後悔:向儼用少見的語氣乞求他,向儼說外面冷,向興學就心軟了。他可能也沒有心軟,只是被欲望沖昏了頭腦,他想當然地認為黑暗能遮掩掉不堪。

可是在更往後的日子裏,向興學又無比慶幸自己沒讓向儼離開。向儼坐在駕駛座上,他坐在那兒,向興學與他才能有更多的糾纏。

向興學解開皮帶,把外褲和內褲都褪到腿根,座椅上的皮革立刻吸附到裸露的皮膚上,激起些微的快感。

城市的夜其實是亮的,小巷裏沒有光,他卻能看見自己挺立的陽物。

他嘆了口氣,圈起手侍弄自己的欲望。

向興學從不覺得他能夠免俗,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,喜歡性,喜歡噴發的舒爽。他有需求,高中的時候看AV,有了伴侶之後更沒有克制過這方面的需求,他曾經把沈雲夢按在床上幹了許多次。但是離婚之後他的欲望就變得很淡,離婚並不是一個確切的時間點,他在知道沈雲夢愛上了別人之後就沒再和她做過,也很少用手替自己弄。

一直克制的欲念恍然被勾起,勢頭如猛虎出山,向興學控制不住,也停不下來。

他用手為自己套弄,快感卻只是細如銀絲的小雨,似有若無地飄灑在土地裏。

他是一只筍,需要豐沛的雨水,需要春雷下的暴雨,把泥土洗刷地軟爛,好讓他破土而出。

他加快了速度,也加重了力道。

向興學想起沈雲夢,他眼前浮現出她的眼睛、嘴唇,她的乳房,這些記憶碎片拼不出一場完整的交媾;他能想起她的呻吟,可是那種聲音比風還要淺淡。

他的陰莖硬得發脹,可是想著沈雲夢,向興學就射不出來。他才發現他從心底裏厭惡這個女人。

向興學又開始回憶他看過的片子,想象女優的豐乳,可他沒法把自己代入到男優的觸覺當中。

向興學始終射不出來。

他有點喪氣,停下了手裏的動作。

向興學一擡頭就看到了後視鏡,看到向儼幽深的瞳仁。

小巷裏漆黑,車裏卻好像有光,他的目光與向儼交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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